第二天,早上起来先去吃了早餐,然后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会儿。 本来我不想走太早,因为回去的路程也不远,还不如晚一点出发,绕路从德惠返回,这样就不走回头路了。 其实,吉林省内的公路我几乎都跑遍了,走哪条路对我来说都没有新鲜感了,只是为了娱乐老伴儿,我才选择了绕路。 老伴儿不想让我休息,说咱们趁早高峰到来之前就出城吧,免得塞车。 我说这小县城塞啥车?什么时候走还不一样? 但老伴儿还是坚持要出发,我虽然不愿意动,但也就没说什么,收拾了一下东西,穿上骑行服就下楼退房出发了。 ——没想到,就是我的这一次妥协,让我遭逢了一场有惊无险的交通事故,我和老伴儿都差一点被团灭。
话说我带着老伴儿刚走出两公里左右,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我走的是一条非常宽阔的路,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条主路(但警察后来说,这是一条新修的路,只能算是支路)。和我走的这条路十字交叉的也是一条主路,但是,显然是没有我走的这条路宽阔。最奇葩的是,这样一个重要的十字交叉路口,竟然没有红绿灯!
我骑到路口之前,习惯性地把车速降了下来,略观察了一下路况就通过了。 我的右侧北边是一架双向桥,桥头有石碑,中间还有一个隔离墩,隔离墩上还有很粗的铁管子。这些乱马其糟的东西很是影响视线,致使我没有发现桥上驶来的小车。而小车里的司机,也因为这些东西的遮拦,没有看到由东往西骑行的我们。 事故就在电光石火间发生了!
记录仪拍摄事故前路况:
我是在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情况下,或者说是在无意识之下,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掀翻在地。耳畔间听到的撞击声,让我清醒地知道自己被撞了。 此时,我最先想到的是老伴儿的安危。 我还没在地上爬起来,先用眼睛寻找老伴儿。发现她也和我一样,倒在了路上,眼睛也在看向我。 “你怎么样?伤到没有?”我问。 老伴儿呲牙咧嘴地坐起来,动动胳膊动动腿,说:“有点疼,但好像都没事——你呢?” 我一骨碌爬起来,活动一下身体,虽然感觉有几个部位有些疼痛,但不是伤筋动骨的那种,只是一些肌肉挫伤般的轻微痛。我说,我好像也没事。 我把老伴儿从地上拉起来,才回头看我的车。 此时我的特大卵仰面朝天地倒在路中央,车头已经调转了方向——完全转向了反方向,可见撞击力道之猛。 离我车不远处,停着一台小汽车,车头的右侧方已经撞烂,一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正奔我们走来,他应该就是肇事司机了。
事故后现场:
我看到那台车的惨状,心想,坏了,我的特大卵一定伤的不轻。 没顾得和那个司机搭话,我先看我的车。 只见我的车侧面朝天地倒在那里,上侧的边箱前面有一个凹陷的坑,想来这就是撞击点。而其它可见的地方,竟看不到外伤。 地上倒是有好几块破损的塑料件,但我捡起来一看,好像都不是我车上的。 压在下边的那面,看不真切,警察来处理之前,我也不能挪动车,所以,也就不清楚到底伤到没有。 从我车被撞击的部位来分析,我们两车交汇的时候,我已经眼看就要通过路口了,他的右前侧车头剐蹭了我的右侧边箱,把我的车横着撞掉头了。 我看向肇事车,是一台很旧的比亚迪。右前脸已经惨不忍睹、一片狼藉。 小车司机一个劲儿地问我们受伤没有,要是受伤了就赶紧去医院。 我和老伴儿都走了几步,抖抖晃晃胳膊腿,发现都无大碍。就和那个小伙子说,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身体暂时都没啥大事,你赶紧找警察来处理事故吧。 我们也同时给保险公司报了案。 不一会儿,保险公司和警察都到了现场,勘测了一番,得出的结论是双方各占百分之五十责任。建议各家保险公司修自己保户的车。 我的保险公司首先说,我同意。 ——他当然同意。因为我的摩托车只保了强险和三者险,没保车损险。这样一来我的保险公司等于不用拿钱。 尼玛,当初我要保车损险,他们死活不给保,说摩托车太容易出事故了,如果给保车损险,保险公司就得赔黄了。看来保险公司的账算的精啊。 我也同意了,并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我之所以不计较责任的划分,是因为我觉得,在这场事故中,我和老伴儿都没受伤,这就是最大的幸运了,还要啥自行车啊!与生命和健康来比,其它的都是浮云。别说是各占百分之五十责任,就是判我全责,我都不会有一句废话的。 只是我跟警察说,这么主要的一个十字路口,你们怎么不安装红绿灯呢?这要是有红绿灯,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次事故? 出警的两个警察面面相觑,然后一个年纪大些的警察和我解释说,你跑的这条路是新修建的,虽然比和它交叉的老路宽,但也不能算是主道,只能算是支路。所以,你过路口时应该礼让主路上的车。至于安装红绿灯的事,不归我们事故大队管,那是器材科的事儿。 我说,我是想礼让主路上的车,可是,你们在桥头设置了这么多障碍物,严重地影响了我的视线,我都看不见这条路上的来车,我怎么礼让?我已经把车速减的很慢了,难不成还让我到路口下来推车走吗? 阿sei看着我,停顿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他说,我们刚才已经调看大桥上的视频了,你的车速真的不快,而且那台比亚迪也超速了,所以,才判你们都负对半责任。否则,你这种情况,肯定要比小车责任大。 “谁的责任大小都没关系,就是你们定我全责,我都接受,但是,我真得向你们建议,回去和领导汇报一下,赶紧把这路口的指示灯健全吧,否则,将来这里还会出事的。”我说。 年轻一点的警察笑了,说:“用什么将来呀?打这条路通车,我都来这里处理五六次交通事故了。” 他的同事也说:“我们都跟领导说过了,没用。这条路虽然通车了,但配套的设施经费没批下来,单位也没钱往里填。” 我只能无语了。 做为国企员工,我知道体制内的一些规则,工程上不是特殊情况,都是专款专用的,不能随便变更。或许,这条路还是政府借贷修的呢,配套设施的钱有没有着落还真难说! 我只能不说了。和他们这样的一般办事人员,磨叽再多也没用,说多了人家就烦你了。 警察勘测完现场后,我把特大卵从地上扶起来,发现它竟然没怎么受伤,除了一侧边箱受损外,只有安装踏脚的一个铝制部件裂开了——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零部件是很贵的。
摔坏的脚踏底座: 处理完交通事故,我就开始琢磨怎么把受损的踏脚装回去。 在这个小县城里,要想给DL1050换件是不可能的,只能找其它的代替品。 这时,一个看热闹的中年人和我说:“你去我家店里吧,让我家师傅看看能不能找地方给你焊上。要想换件你就别想了,这里不会有的。” 一聊天我才知道,这个中年人,是蛟河全县最大的摩托车商店的老板,同时还是一个资深摩友。并且他母亲也是一个狂热的摩旅爱好者,这两天正和几个中老年女摩友结伴儿去山东玩了。 既然这哥们儿是蛟河摩托圈里的人,说话肯定有谱,那就听他的吧。 他详细告诉了我去他们商店怎么走。然后说,我现在出去要办点事,否则就带你们回去了。你到店里就和我家师傅就说,是我让去的就行了。 我赶紧说,你办事去吧,这我就很谢谢了。 虽然左侧的脚踏摔掉了,但却不耽误我骑车。我把脚踩在挡杆头上,骑着车、带着老伴儿,按照记忆中老板说的路线,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摩托车商店。 这是一个卖车兼修车的店,正好人不是很多。我和修车师傅说明了情况,师傅二话不说,就动手把那个坏损的铝件拆了下来,然后,骑上一辆摩托车,揣上这个件就走了。
半小时之后,师傅回来了。 他说焊是焊上了,但焊工师傅忙,没有时间加细,焊的有些粗糙。我给先你装上,你将就用,等你到家了,拆下来,再好好打磨一下,然后喷上漆就完美了。 我说好好好,你就先给我装上把,等我到家了,就从售后再买一个件换了。 就这样,又重新安上了左脚踏。 给师傅微信转了五十块钱,然后我就和老伴儿继续出发,重新踏上回家之路。
焊好后的脚踏底座:
(回家后,向售后购买这个部件,居然九百多块钱,没舍得。重新把底座卸下来,松原摩友小党给找了一个好焊工,重新补焊、打磨、喷漆,基本上恢复了原貌)。
修复后的脚踏底座:
回去的一路,我都十分地小心,恐怕再有什么闪失。 老伴儿说:“都怨我,非催你走,要是听你的再呆一会儿,是不是就把这劫躲过去了?!” 我安慰她,别出了点事儿就瞎琢磨。谁也不是神仙,咋能知道这个时间段会出事?要知道尿炕,还一宿不睡觉了呢。再说,没准因为这个小事故,让咱们躲过了一场更大的灾难呢!这么激烈的交通事故,咱们两个都毫发无损,没有比这更幸运的啦。咱们不该怨天怨地怨空气,反而应该感谢老天的不杀之恩,今晚上一定找个好一点饭店吃肉喝酒庆祝一下。 于是,晚上我们没急着往回赶,住在了德惠,吃了那里著名的眼镜烤肉。 第二天顺利到家。 (有些当时拍的照片被后来误删掉了,无法给大家呈现更多的画面)
通过这次有惊无险的事故,让我进一步吸取教训: 一、今后骑车,必须要观察再观察、注意再注意,在行车安全这个问题上,怎么小心都不过分。我这次就是有些大意了,遇到视线不清或者路况不明的情况,我应该停车,判断好了再通过,而不应该凭着直觉,想当然就冲过去。教训虽然不惨痛,但也应该引起我足够的震惊和重视。上天往往不会给你第二次幸运的机会,如果不深刻汲取教训,接踵而来的惩罚也许让你追悔莫及。 二、再出去摩旅,一定不带人。 虽然我老伴儿并没有十分害怕,而且还想让我继续带她去新疆。但是,我跟她斩钉截铁地说,搭摩托车旅游这事儿,以后你就别想了。我绝不能让那些不良司机把咱老两口儿一锅端了,更不能让咱们的女儿同时失去爹妈。 现在路上跑的车太多,司机良莠不齐,杀手遍地都是,这种随时可遇的风险还是由我来面对,摩旅的苦难由我来承受,惹人的风景由我来观赏,塞牙的羊肉由我来咀嚼,漂亮的女摩友由我...........由我......我绕着走。 哈哈哈 ......... 三、城市里越是路好车少,越要加小心。 以后即便一个人骑车,走在城市里也要十分注意,不要因为路好车少就放松警惕。城市里人员和车辆都比较多,支路岔路很是复杂,说不上从哪个方向、哪个胡同里就蹿出一个人或者一台车,危险随时存在,所以,必须时刻保持戒备心,眼睛和头脑都要高度集中,要像雷达一样锁定任何可能出现的目标,不给事故留下一点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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