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之所以把目的地设在邯郸,是因为受到一个未曾谋面的群友“大米饭”的邀请。 “大米饭”在邯郸一个事业单位上班,也是资深摩友。人很爽快,仗义善交,和群里不少摩友都有过往。这次知道我要南下太行,就邀请我务必在邯郸一聚。我一看路线,邯郸正在我的必经之路上,而且时间上也正巧合适,就答应了他。同时,准备与我汇合的“王炸”“八两”也可以和我同一天到达邯郸,这就促成了这次的邯郸小聚会。 我走到距离邯郸还有40多公里远的时候,几乎同时收到“八两”和“王炸”的电话,他们都问我到哪里了?晚上计划在哪里住宿? 我告诉他们,再有半小时左右我就要到邯郸了。等我到邯郸,马上找酒店,然后给他们发位置。 交代他们两个之后,我找了个最近的服务区进去,把车子的油箱加满,顺便看看“大米饭”的微信消息。“大米饭”在微信里说,他现在正带着几个外地的摩友在山西境内跑山,要略晚一点回邯郸,让我们先找个酒店先休息一会儿,六点多钟到一个叫“XXXXX”(忘了名字)的新疆饭店等他。 一切明了。我骑上车继续往邯郸赶。 我是第二次来邯郸了。上次是我2017年春天独自摩旅海南岛的时候,路过这里,参观了邯郸古城。只是那次没住在这里。
邯郸是中国现存不多的几座古老都城之一,是战国时期赵国的国都,比西安和洛阳的历史还要悠久。我个人认为,在战国七雄里面,赵国是最有魅力的国家,留下了大量成语故事,比如:邯郸学步、围魏救赵、负荆请罪、毛遂自荐、完璧归赵、纸上谈兵、奇货可居.......等等很多故事都是发生在这块土地上。更涌现出以赵襄子、赵武灵王、吴起、赵奢、蔺相如、廉颇等为代表的一大群能力出众的君臣。如此一来,让赵国在群雄争霸的战国时代,显得更加突出和耀眼,最后虽然被强大的秦国所灭,但仍不失为一个充满传奇的国度。
进了邯郸城,我没太往城里深入,就在城乡结合部一个看着不错的酒店住下了。马上给“八两”和“王炸”发送了位置。 “王炸”先到的,他没有骑摩托车,而是开车来的。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母亲。 看到他的母亲面带病容,还有些行动迟缓的样子。我有些诧异——怎么身体如此差,还跟儿子一起出来游玩? 我没有当即发问,而是过后和“王炸”独处的时候,才向他小心地提起他母亲的身体情况。“王炸”无奈地苦笑道:“高哥,你不问我也要向你说明。我之所以这次没有骑摩托车,就是为了带我妈到处走走。因为她得了不治之症,医生说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来了。我想她一辈子窝在我们建三江没有看过外面的世界,与其在家等死,不如我带着她出来看看高山,看看大海,看看和咱们东北平原不一样的风景。” 听“王炸”如此说,我不禁在心里对他肃然起敬。看来这是一个孝子,以这种带母亲游山玩水的方式,陪伴老人度过最后的岁月,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临终关怀。现在的子女可能给老人最好的治疗、最好的物质享受,可是,有多少儿女能在老人最后的日子里,像“王炸”这样,给他(她)全天候的陪伴呢?他的母亲能在儿子的陪伴下,看到了从没见过的大海和高山,看到了迥异于自己家乡的风貌,尝到了不一样口味儿的美食,即使有一天真的驾鹤西游,也能含笑九泉啦。
我沉默了片刻,问:“大婶多大年纪了?现在这样每天坐车,身体还吃得消吗?” 王炸赶紧摆手说:“高哥,你就别叫大婶了,我妈和您年纪差不多,才六十过一点,咱们各论各叫吧。我们已经出来半个月了,就在秦皇岛海边呆着了。自从和我出来后,我妈的病一直没有恶化,反而精神愉快了,饭也比在家时吃得多了,睡觉也正常了。” “那就好。”我说:“咱们论哥们儿,自然我管你母亲叫大婶,这与年龄无关。” 我和“王炸”聊天的工夫,“八两”来了,办完住宿手续,就和我安顿在一个房间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王炸给他母亲点了外卖,让她吃完在宾馆休息,我们几个就出发和“大米饭”去汇合了。 “大米饭”预定的是一个开在邯郸的新疆饭店。门面不小,有内地的饭菜,也有新疆的烧烤,品种很丰富。我们刚到,“大米饭”也来了。我们四个人,虽然在群里经常聊天,但除了我和“王炸”外,其他人都是初次见面。其实,摩友间根本没有几分钟的陌生,尤其是一个群的群友,寒暄过后,酒杯一端,很快大家就进入了热聊阶段。
大米饭:
王炸:
八两:
一顿酒宴,一直吃喝到深夜方散。临别时,“大米饭”说,明天我先到单位点卯,然后我和领导请假,带你们跑一条地图上找不到的路线,把你们送到河南河北的交界处,然后我再上高速回邯郸。 既然是朋友的热情,我们也没再拒绝,约好会面时间和地点,我们就告别分手了。 回到酒店,王炸去了他母亲的房间,我和“八两”住在一个标间。临睡前,“八两”说:“高哥你睡眠质量不好,你先睡,我今天酒喝多了,呼噜一定很响,如果我先睡,你就无法入睡了。” 没有了安眠药的加持,我没敢和八两犟,连手机都没看,乖乖地钻进被窝睡觉了。 别说,同样也喝了不少酒的我,真的很快就睡着了。就在我刚要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咣当”一声。一下子把我从睡眠状态给拉回清醒世界。我知道,这肯定是“八两”把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没有睁眼看,我努力还想再次进入梦乡。 就在我逐渐有些迷糊的时候,“八两”的呼噜声又响了起来。 卧槽!这半年没见面,他各方面没看到有什么变化,但这打鼾的本领却是进步神速,和他半年前相比,简直不是一个层次了。在我的记忆里,陪我进藏入疆的四武子,鼾声已经属于炉火纯青的存在了。如今看来,“八两”的造诣已经不在四武子之下,而且,他们都是一个套路——高低音混合无规则间歇式打法。这种打鼾法是最有穿透力、最要命的,对我的睡眠已经不是什么影响了,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我躺在床上,又一次后悔自己的大意——怎么就单单把药盒忘拿了呢?!如果这时候有片安眠药,我是不是可以抵挡一阵子“八两”的鼾声? 晚了,一切后悔都晚了,我只能硬挺着躺在床上折饼子,盼望着“八两”的鼾声能把我尽快地轰晕过去。 就这样,坚持了两个小时左右,已经半夜一点半了,我还一直保持着绝对的清醒。不能再这么挺下去了,如果一夜无眠,明天我就无法骑车了。
我小心地起床,看了看熟睡中的郑八两,心里默默地念叨:好吧,你赢了。 之后,我穿好衣服,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下楼到大厅的吧台前,看到服务员正在给一对青年男女开房间。 我说——那什么,你也给我再开一个房间吧。
服务员看看我,说你们不是两个人开一个标间吗?怎么还要再开一个房间呢? 我说,跟我同房间的那个人又找了一个女人,把我撵出来了。 “真的么?”服务员立马脸红了,大声说,“我们这里是不容许这样的!”说着,她摸起电话,就要往房间里打电话。 我看她当真了,就赶紧制止她,说我跟你开玩笑的,我是受不了他的呼噜声,才要单独开一间房的。
服务员笑了,说大叔你都这年纪了,怎么还这么爱开玩笑呀?吓死我了,这疫情期间,要是有一个客人不扫码就入住,我们是有责任的。 我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没想到我一句玩笑话,你这么紧张。 “能不紧张吗?没看这是什么时候?”收银的小姐姐也附和着。她说,我一直没睡,也没看到有闲人进来啊,你这么一说,我还以为有人偷偷溜进来了呢........ 和两个服务员说笑几句,我就拿着房卡又上楼了。 这一夜,我就睡了3个小时的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