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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任何预兆的故障,任凭怎么按、怎么冲,发动机就是不着车。
在一名重庆车友和河南章哥的帮助下,老刀和陈军利用仅有的工具,拆下能拆的部件逐一检查,都没有发现问题,车子的油、电、气都正常,尝试各种办法后,车子还是不吭声。
陈军一直在忙前忙后,打电话咨询技师、借工具、找修车铺,各项努力均无起色,两小时后也没有了办法,于是开始不停地数落国产车的各种不争气。
老刀的心情开始沮丧,天气也似乎在为这种沮丧添油加醋,又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带劲。
手表上的海拔已到2千多米、时间已到下午四时,距离泸定还有近六十公里,前面就是二郎山,进入二郎山隧道前,还有近三十公里上坡,全是烂路和大货车……
看着身上已被淋湿的同伴们,累得筋疲力尽的老刀最终放弃,租了一辆三轮将车拖往泸定。
在陈军的帮助下,老刀费尽仅剩的一点力气将笨重的行李和车塞进车厢绑好,钻进驾驶室后几乎瘫软。虽然这个所谓的驾驶室只是一个四处漏风、满是油迹的铁壳子,但老刀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面对毫不给面子的大自然,一切能遮风挡雨的东西都显得弥足珍贵。
这是一辆破旧得只能用不堪来形容的三轮摩托,开动后,发动机的干吼声毫不吝啬的传到了驾驶室,交谈只能用喊的方式来进行。
师傅姓骆,在不算便宜的租车费问题上立场坚定、义正词严、刚正不阿,但老刀仍旧觉得他不算很黑,至少他愿意在这种烂路上冒着大雨咬着牙蹦跳着向前挪。
路况比老刀的心情还糟。
这辆全身都在颤抖的车声嘶力竭的吼叫着在318上蠕动前行,几乎所有从身旁超车的司机都被老骆耐心的问候了全家女性;堵到停下时,这位勇敢的汉子甚至扬言要与前面大货车的母亲发生关系。
在老骆看来,老刀的脑子应该被这种大雨泡过,不在鱼米之乡好生过日子,偏要钻到这凶山恶水来买洋罪受,居然还是骑的这么个牛高马大的摩托,爬上去还得当心扯破裤裆。
几小时前,老刀还在为X5在烂路上的良好表现沾沾自喜,而且早已盘算好在进藏路上标志性的二郎山隧道口摆出各种装逼的POSE照相留念回家显摆,而当二郎山隧道真的呈现在眼前时,他只能在浓雾和大雨中潦草的按下快门,照片中的主角,不是漂亮的摩托和扮酷的自己,而是这辆喘着粗气的破三轮。
愿望再美好,也有可能被现实甩在地下踹上几脚。
唯一能带给老刀些许安慰的,是路况开始变好。
穿过二郎山,就是平整的好路,而且全是下坡,三十公里,直到泸定。
雨依然在认真的下,云遮雾绕的二郎山美得分外妖娆,老刀却无心观景,因为,这么长的破,老骆居然挂着五档,把这辆摇摇欲坠的破车的安危全部交给了那个一直在怪叫的刹车系统,而车外,就是万丈深渊。
“老骆,坡陡弯急,咱挂三档成不?”老刀抓紧拉手,心惊胆战。
“太费油了!”
“老骆,雾大车多,咱慢点成不?”老刀的手心已经汗津津。
“天快黑了!”
行走318,除了必备一腔热血,更需要一身肝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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