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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8日
去新疆的两位重庆摩友都是大排量,我的小马自然不可与之争锋,只可放弃去新疆的打算,留作下次吧。
今天计划到都兰,300来公里,在距都兰20余公里停车休息时,遇见一个骑摩托放羊的藏民,顺便聊了起来。问其住哪里,遥指远处,我费了半天劲才终于看见,原来他家在一个让你不留意绝对发现不了的半山上,孤独独搭了一间简易活动房子,自然表现出十分的好奇与兴趣,又在好客淳朴的藏民一再邀请下,跟随他走过坑洼起伏的山地草原,来到他所谓的家,女主人听见摩托声笑眯眯出来迎接。进得房内,一股浓烈的热浪扑面而来,与屋外形成强烈反差。主人生着炉子,有烟筒通向屋外,比暖气还暖和,重要的是它还具有做饭取暖双重功能。里面是床铺,其实就是地上垫了木板的地铺,占了房间一半面积,床上有他们不足一岁的孩子。
女主人先倒上茶,又麻利地做好一小碗糌粑递到我手里,说实在的,这种带有腥味的东西在几年前去若尔盖时就品尝过,实在难以下咽,但又怕有负盛情,于是出于礼貌硬是一遍遍对着水稀释着喝了下去。
来到屋外,有他们的羊圈,储存的草料及粮食水等生活用品,他们养了300多只羊,属藏民中较贫穷的一类。昆仑山一带比较荒凉,草场都是一撮一撮的干草,少有绿色,羊只能以干草为生。
屋里屋外看着聊着,不觉暮色来临,白天尚可,视线不清的情况下骑过崎岖山地,我心里实在没底,于是又在藏民小伙一再挽留下,决定留下,天亮再走,很快天就黑的只能隐约看见山的轮廓。
晚饭是女主人做的揪面片,简单炒了点青菜做臊子。临睡前,藏民小伙不住念经,神情漠然,感觉挺渗人,我问他能不能等我走了再念,他说今天这经是专为祝福我而念的,看来我是误解了他,并感到有些许的愧疚。
和衣凑合挨过一夜。在高原反应及床位不适的双重困扰下,我又几乎一夜未眠。实在难受的不行,半夜起身来到屋外想缓解一下,首先面对的是漆黑死静的夜,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山里夜晚的黑,是那种只有进入死亡才会有的黑,黑得那么空洞,那么恐怖,而且静的更是惊雷一般震撼,真是于无声处。在稀薄的空气中使劲呼吸,仍然堵得慌,又渗的浑身发软的我赶忙又退回屋里。
第一次在藏民家过夜,感慨藏民生活竟如此的清苦,只为谋取生路,想想诸如林则徐,放逐纵是悲剧也有期有限,而这些藏民牧人,终身自我放逐在这贫瘠的连吃水都困难的荒僻高原上,无期无限,却无怨无悔。作为凡人的我,只能用凡人的思维来思考,或许我无法进入他们的内心世界,自以为的理解,恰恰与真相相去甚远,他们在封闭高地建造的封闭的神的系统,封闭的精神内核,绝不是可以简单扭转的,党的儿女与神的子民之间的精神鸿沟也不是短时间可以消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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