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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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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山西省 2018-9-5 04: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虽然已经是盛夏了,山里温差还是比较大,越往山里走就越冷。松涛声掩盖了摩托车的噪音,调皮的松鼠,蹦去的挑逗着我的眼神。大山里,石头缝里挤出了山泉,壮着胆子喝了一口,沁人心扉。
    草皮上张开折叠桌子,摆上沙滩椅子。盛满了山泉水的铜壶,坐在吱吱作响的丁烷炉上。打开信封,拿出少许新下的碧螺春,放到许久不用的玻璃茶具里。
铜壶盖哗啦啦地跳动着,关闭炉子后,我慵懒地躺在草皮上。山谷里,虫叫鸟鸣,大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味道。由远及近的羊群,唤醒了微睡的我,起身冲泡新下的碧螺春,茶叶随着杯壁翻滚着,茶香通知到了我的每一个细胞。
    凝神品茗,渐入佳境。坡下水滩边,围满了口渴的羊群。两位羊倌用诧异的眼神打量着我,用军用水壶接满了泉水,蹲在坡上,边吃烙饼边喝着水壶里的山泉水。
寒暄后得知,我是一个不懂得安逸的城里人,说了些不着四六的话。在羊倌的驱使下,羊群返回了山里,一团团白云,沿着山谷,飘到山峰。太阳从厚厚地云彩里露出了脸,太灼人。赶紧的收拾行囊,依依不舍地离开山泉。
    摩托车静静地滑出了山谷,省道上的行道树千篇一律。视觉开始疲劳了,眼皮沉甸甸的,我努力张大眼睛。骑行到宽阔的地方停下来,一轱辘躺在排水沟里迅速酣睡……..
    梦里,叽叽喳喳的小孩,听不清、看不见。努力睁开眼睛,一帮小娃娃围着我指指点点。努力坐了起来,麻木的四肢好一会才恢复了知觉。一双双惊讶的眼睛看着我,估计是以为我出交通事故了。爬起来,在尾箱里拿出没吃完的零食,分发给孩子们。渐渐地娃娃们都散去,天黑压压地。一阵阵强风吹来吹去,努力驾驶摩托车前行,天边电闪雷鸣。嘎巴一声,一棵古槐折断了树枝,结结实实压在我和摩托车上。我倒在泥坑里,头盔系带勒的我喘不过起来。汽油从化油器里流出来了,漂浮血泊之上。我拼命打开了头盔系带,但挣脱不了树枝的压迫。只能用手按压伤口,血顺着指缝流出。
    老天开始下雨了,而且雨越下越大,汇集的雨水淹没了我的耳朵。寒意袭来,每一个关节都不听指挥。心跳越来越慢,冷,从后背逐渐冷到心口里,冷到骨子里了。
时至傍晚,雨过天晴了,星星都来上班了,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了。索性理智的接受死神的到来,意识慢慢地……..。
    额头温温的,她呼唤着我的网名,热腾腾的泪滴滴到我的脸上。两只手抚摸着我的额头,我故作镇定地对她说:没事,不疼。消防车闪烁的红灯和救护车闪烁的蓝灯,交相呼应……..
    再次醒来,家人在两边静气凝神。环顾周围,看不到她的身影。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不知道是谁发现了我,谁在第一时间报警的。冥冥之中是她唤醒了濒临死亡我,我无法查询她咋第一时间知道的。朋友们都守口如瓶,不知所措。
    后来保险公司的理赔员告诉我,是被一辆汉兰达撞进了掉下来的树枝中的。车里是她的朋友们。刑警三番五次的询问我出事前和出事后的过程,并且在询问笔录上按了我红红的指纹。我对刑警说,视频里我没有熟人。
    许久许久后,我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的短信:“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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