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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赛驰高原行
翻唐古拉山前后天气都很好,只是过温泉后,发现身后过来的地方开始下雨而且随着向前移动.高原上由于视野开阔且可视距离远,身后下雨的景象非常清晰,我怕身后的雨追上自己就加快了速度,这样骑了有一二十公里吧,我又发现左右两面也下起了大雨,我处在大雨的三面包围之中,为了逃出雨的合围,我把速度提到了60公里以上.当然,能清晰观看云彩下雨的景象在内地并不多见,我还是忍不住停车拍了两张,然后上车急速赶路.
从前两张照片可以看出,乌云已不单在天上翻滚,而是有了根须一样垂直向下延伸,一直与地面相接.连绵不绝遮住了半个天,形成一道庞大的雨幕.呵!雨幕这个词可能就是古代的文人在高原上看到象今天的这个影像而造出来的吧.
在沱沱河,我把车推进了旅馆的过道内.
虽然是六月天,内地已经收罢麦子,在这儿旅馆内照常开着暖气. 在那曲和安多,晚上睡觉明显感到供气不足;在沱沱河,与我同室的两位感觉气闷头疼,睡下重又起来,最后把房间门打开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早上我仍是天刚亮就起床发动车子,不过这次启动了约七八次就把车子给打开.既然车已打开,我也没有别的事可做,心情非常高兴,上路吧.出门就到沱沱河大桥,周围光线还很暗,就拍了一张破晓的照片.
谁知我高兴的太早了.出沱沱河后我一路轻松,以60公里的速度行驶着.
乐极生悲,我高兴的太早了.骑行一个多小时后,天空却下起雨夹雪来,而这时我感觉车子突然没有了力气,我尝试退到三档,动力没有恢复,再退到二档,情况也不见好转,干脆退到一档,车子却还不如二档三档时的表现,出现了间歇性熄火现象.我赶忙进到二档,三档,然后四档,车子虽然有气无力但运转还算平稳.于是我便挂在四档上以不到二十公里的速度向前行进.
当从下方钻过青藏铁路后前面又是一个比较陡的上坡,车到中途,速度陡然又下降许多,时速连10公里也没有了,无奈我只得再换三档,不行,再换二档,结果刚换成二档车子就骤然熄火.我启动了几次没有丝毫反应.
可能是机器过热了吧,休息一下散散热吧,我这样想着,就停在路旁歇了有二十分钟,而车子依然如故,没有丝毫反应.怎么办?我看看前面,陡坡很长,估计有两公里左右.尽头是天.出该到山口了吧,过去山口就是下坡,既然不能启动,这里是无人区,前后起码几十公里恐怕都没有人烟,在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也不是办法,我把它慢慢推上去,然后趁下坡溜车吧.
我推着车五步一停十步是歇,艰难缓慢的向前移动,大约有半个小时,前进了大约有二百米的距离,这里从前面坡上下来了一个人,他看了我的情况后也不说,我问他情况并求助他能否给修下车子,,他回答是附近二道沟野生动物保护站的,由于不懂机械也没有工具所以爱莫能助.我问这儿离山口还有多远,回答说17公里.
17公里,让我推到天黑恐怕也难以到山口啊.怎么办.我放弃推车到山口的打算,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看一下火花塞如何.
卸行李拿工具,弯腰实在不舒服也没有那个气力,干脆铺开带来的化肥袋躺在地上,卸下火花塞,发现上面黢黑黝黑满是积碳,电极几乎被烧蚀殆尽,只剩一个米粒大的小尖(照片我前面已经发过).半个小时左右换好了火花塞,我抱着一丝希望按下启动钮,喜出望外,车子竞轻松的打着了.说实话,当时的心情随着车子轻松的启动也一下轻松下来.
好景不长,翻过风火山口一直下坡,估计行驶了大约50公里左右,坡还没有下完车子的故障又出来了,和先前一模一样,在下坡途中车子也熄了火.有了上次经验,我再拆下火花塞检查,短短的几十公里火花塞就又充满积碳,烧蚀的只剩下米粒大的一个小尖.带的两个火花塞用完了.怎么办?目前我的处境已经到了绝地,但我想起在安多意志坍塌的那一刻,我清醒的知道,越是绝境,意志越要坚强,现在能支撑我坚持的只有自己的意志了.只要意志在,办法总会有的,我这样想,我冷静的思考,终于想起在左贡换下的原装火花塞还保存着,其积碳和烧蚀情况远没有这两个厉害.不管如何,能坚持一步是一步.于是我把如法炮制,安上了已经退役的原装火花塞……
这个火花塞,不仅让我走下了高原,而且现在仍然在服役。
我认为进藏的最大收获就是经历了各种意想不到的磨难,锻炼了自己的意志。我曾对骑自行车进藏的温州驴友说:我感觉进藏的特别是徒步和骑自行车进藏的年青人都会有所成就。因为经历过进藏的锻炼,他们都会有超出一般人的意志力。对他们来说,在今后的生活中任何困难困苦都不会击倒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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